鳳兒說故事:改變

Wednesday, March 3, 2010 0 comment
活了快二十五年。視線焦距模糊了十六年,完美視力老早就離我遠去。吃了七年的奶嘴(我上了小學都還在用奶瓶喝水),念了十二年的書,上了四年讓右手手指頭抽筋的大學。而當中,改變我最大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是中學的那四年。第二件,發生在十九歲那年的某六個月裏。最後一件,源于大三升大四的暑假。

如果讓人生再重來,我還是依然以一個愚蠢到家的理由來到同樣的中學,過著糊裏糊塗又璀璨多姿的四年。現在回想起來,心中懷念的並不是那四年裏遇見的人(因爲就算現在碰到了,也沒有什麽感覺),也不是四年裏所做過的事(現在甚至夢見當時的情景,也沒有怎麽樣)。真正懷念的是當時心態的轉變,當時思想的轉變,當時轉變中的自己。因爲每天都過得無法預料的不同,是現在的我所期盼不到的。當時的我/我們,可以爲了一個人的演講,五十幾個人一起抱頭痛哭。爬山下山繞這座該死建在山上的學校跑到嘔吐。在教室裏偷養貓,差點穿幫時還全班一起瞄了起來。下課時成群結黨的討論誰誰誰在一起,誰誰誰又換女朋友了。練團前抓緊時間讀一下寫著密密麻麻的繁體中文的香港漫畫。上家政課時有小強來問候,或有家政老師的飛刀飛過來(這是真人真事,不過不是發生在我身上。)周末,團友來我家吃泡面,看灌籃高手,或到IMM的某角落(那細細的走廊現在都已經拆除了)吃得一塌糊塗,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練團練到嘴唇起泡流血還可以很開心驕傲。課堂上邊聽課邊畫隔壁同學的課本,到現在我都捨不得扔掉中四的數學課本。(注:我的兩科數學都考A1,所以我很肯定我有在聽課。)

這一段的結論要怎麽寫?我也不知道。我並沒有在想念這些人,也沒有在緬懷那讓人作嘔的校園或社團。學校搬遷前的嘉年華我沒參加。樂團上個月的演出我也沒出席。練團的事更別説了,都已經缺席好幾年了。我只是要感謝,造就了現在正在打字的我,的這四年。這四年,就好像發生在《哈利•波特》裏阿不思•鄧不利多的辦公室裏擺著的儲思盆裏一樣。一切好遙遠又好真實,觸碰不到卻歷歷在目。

十九歲那年,我以爲我會和高中的三個死黨當一輩子的死黨。十九歲那年,何潤東的《那年我們十七歲》也唱了一年多。十九歲那年,杰倫已經凴四張個人創作專輯紅得不清不楚了。那時,我可以外出一整天當推銷員卻只賺了兩塊錢。這件事證實了兩點:一,我的説服能力超弱,二,錢很難賺。而後,通過個姑姑的穿針引綫下,我開始了日復一日,活在儲思盆裏似的日子。每天早上七點三十分出門,步行到姑姑家樓下,搭姑丈的便車上班。未滿十九歲的我,穿著只要兩個星期就開始重復的奇裝異服到了這個大家都只穿黑與白,走路都像趕著去投胎般的速度的金融區上班。事事有樣學樣。午餐時間用紙巾霸佔座位,我做過。穿著高跟鞋在烈日下的草坪上吃午餐,我做過。上班時躲在廁所對老闆同事品頭論足的,我做過。下班時擠上大家環抱在一起的地鐵回家,我做過。現在試著回想起來,我都忘了當時的工作内容是什麽。每天都在上班,打混,吃飯,回家。公司政治我也沒學會。很多的明爭暗鬥我都沒察覺到。但在這六個月后,我身旁的人換了一群又一群,舊的也沒再回來。死黨,也只不過是兩個中文字。

第三件事,幅度較大。改天有空再來說說。


難得鳳兒有這番靈感寫了這一大篇有内容的文,請珍惜點的品嘗。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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