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說故事:第三個故事

Friday, April 29,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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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我過得很開心。揮別了陰暗的電腦室,回到了充滿陽光的開放式空間。許多討厭鬼都出國去當交換學生,讓整個系上都和平了許多。遇到了兩個愛理不理的導師,一個有自閉症,一個是金髮刁煙的流氓,卻也讓我做出了到現在仍然很令人驕傲的作品。2007年的五月,是我四年大學生涯裡的最後一個暑假。是有股衝動想要以第四种身份參加社團的活動。(之前當過新生,小隊長,活動統籌。)可是那是最後的暑假了!我可不想未來雇主看著我的履歷表問我暑假都在幹嗎,而我得回答,我都在學弟妹身上凃面糊扔水彈或在海灘上曡人肉金字塔。

想必又是中邪了吧。在考完最後一張試卷后,就在當天,我就安排了假期工面試。地點很優,看得到摩天輪,看得到整個南海岸線。但工作環境很作嘔,百分之百像極了我始終察覺不到有明爭暗鬥在發生的冷箭戰場。那一天,我了解了。我並不屬於只能黑或是白的龐大組織。我嚮往的是小組討論形態的操作系統。所以我持著大專建築設計的學歷,登門造訪了一家室内設計工作室。地點很不優,我得搭快兩個小時的車才能抵達。可是環境只需要一眼,就能讓我下定決心了。

面試當天,原本只是輕鬆地和老闆會談,結果沒多久,一票同系的學長學姐都湊了過來看熱鬧。我也無意間撇到房裡有個帥男。是我的菜!哎,開心得太早了。因爲上班第一天,午餐時就接到了兩顆炸彈。兩顆!帥男已經結婚了(拍額頭)。而且,小孩都一嵗了!(傻眼)

那個暑假,我瘋狂地在追超級星光大道。還向那帥哥同事介紹楊宗緯。(驚!)

那個暑假,我認識了蘇打綠。背熟了六個團員的名字。

那個暑假,我養成了個坏習慣。是絕技吧,我狡辯。因爲上班路途遙遠,所以我都把在床上沒睡完的覺擱到車上去睡。有時候坐超過一個站,我就會徒步走回來。最高超站紀錄是八個站,走不回來,只好到對面搭個車往回頭路。

那時,新加坡開始盛行賣甜甜圈。公司旁邊也有在賣,所以每次下班約朋友去看電影也會隨手買幾個一起吃 。

話説,這個公司加上我這個難得一見的工讀生,就只有七個人。上班后的第二個月就有四個人飛到天津去公幹。留下三個人每天無所事事地假裝上班,其實都在上網。

公司其中一個老闆是個型男,中印混血兒。講話很有威嚴,笑聲很大。最帥的時候就是在左手手指閒夾着根未點着的煙,搭着右手上的滑鼠,迅速地在鍵盤上展現他神乎絕技快手CAD功力。不過他躲在緊急逃生梯裡抽煙的樣子卻很扣分。公司的另一個股東是一個留美的馬來西亞人。但他可以用標準中文把中國分行的職員罵到我們大家都傻眼。他偶爾閑來沒事做,會在辦公室裡播放爵士老歌,或十二點還沒到就召集人馬下樓吃五星海南雞飯。膩不膩啊?!

好啦,我盡在說些偷懶的事項。

這小公司手上能賺錢正在進行中的工程並不多,反而花較多時間在比賽上。有在天津的辦公大樓,開發新加坡東北部的政府組屋,也有在沙地阿拉伯的城市規劃圖。每次一通宵就是呆到太陽公公升起來的時候。還有力氣的話就馬上下樓搭德士回家,筋疲力盡的則直接在沙發上睡。

設計公司應該都要投資一張舒適的沙發。(我現在的公司就是沒有!)那樣子好像比較有家的感覺吼?大半夜加班時至少心裡比較平衡,留得比較心甘情願。哈哈,又是我的歪理。

總之,我在那裡呆了4個月。好充實的4個月。可是後來我正式畢業後卻沒有勇氣回去找他們。因為那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始終沒有辦法克服。最近因爲在寫這篇文,上了他們的網站看一下,公司多了幾個合夥人(是合夥人,不是員工),想必員工也都換了幾番了吧。

或許,我再也回不去那種當工讀生的瀟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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